1946年夏,中原大地阴云密布,内战的炮火一触即发。国民党大军压境,誓言在中原地区一举歼灭共产党力量。但他们不知道,一场深远的战略突围,已在暗中酝酿。
要说这场突围,不能不提李先念。这位传奇人物,早年革命生涯就写满了坚韧。1937年西路军折戟后,他历经磨难回到延安,虽因张国焘事件被连降六级,但他那句“只要是干革命,当班长、当战士、当伙夫,我也愿意干”,赢得毛主席高度赞扬。
这句话,不仅展现了他的胸怀,更预示着他将肩负的非凡使命。随着抗日烽火蔓延,华中地区成为党中央亟待开辟的敌后战场。
此前,因某些领导的保守,新四军发展缓慢,与北方轰轰烈烈的态势形成鲜明对比。当广州、武汉相继沦陷,党中央决定重心转向敌后,刘少奇临危受命,出任中原局书记。
他深知华中敌伪顽三方势力犬牙交错,急需一位深谙军事的将才。李先念,便在那时被点将,前往华中,肩负起开辟豫鄂边区抗日根据地的重任。
这一调动,开启了李先念在中原波澜壮阔的篇章。他从率领不足两百人的独立支队南下,到短短数年间,就在鄂豫边区硬生生创建并巩固了抗日根据地。
他积极整编当地武装,组建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并担任司令员。面对国民党反共逆流,他运用“有理、有利、有节”方针坚决自卫反击,毛主席对此赞誉有加,称其“绝对必要和绝对正确”。
抗战胜利时,李先念在中原地区已建立起一个拥有数万正规军和数百万民众的庞大解放区。他麾下部队“发展工作第一,独立作战第一”的能力,无疑为日后中原军区的成立及战略突围,打下了坚实基础。
然而,和平的曙光转瞬即逝。1946年夏,蒋介石的三十万大军如一张大网,向中原解放区收拢,扬言四十八小时内歼灭我中原主力。
形势万分紧迫,中原局与中原军区当机立断,决定主力向西突围,分两路转进陕南及武当山。毛泽东主席的批复掷地有声:“同意立即突围,愈快愈好,不要有任何顾虑,生存第一,胜利第一。”
6月26日拂晓,国民党军悍然发动进攻,全面内战的序幕由此拉开。我军却在当日下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南北两路秘密突围,将一场被动之局巧妙化为主动转机。
南路突围部队由闵学胜率领,他们的旅程,是中原突围艰辛与悲壮的缩影。强越平汉铁路封锁线后,他们与国民党整编六十六师激战,终于抵达汹涌的襄河。
彼时,追兵已近,万余人的部队面前,却只有渡口七只小木船,外加一片淤泥与芦苇。闵学胜深知这是背水一战,当机立断命部队连夜强渡,自己则率部阻击来敌。
阻击战异常惨烈,炮火连天,阵地腾起火龙。战士们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闵学胜怒吼着“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阵地”。
他强调不能消极防御,要主动出击,利用一切间隙加固工事,收集敌军遗弃的武器弹药,以战养战。面对敌机轰炸,他组织部队对空射击。
当敌人炮火猛烈时,他果断派出奇兵绕后偷袭敌炮兵阵地,瞬间搅乱敌军阵脚。在绝境中,他明白唯有智勇双全方能求生。
然而敌我力量悬殊,天亮后,仍有未渡河人员滞留河滩。三面包围之势形成,闵学胜再次果断,下令未过河部队迅速突围。
他巧妙地派出小分队佯攻迷惑敌人,主力部队则奇袭北山岗和无名高地,撕开一道珍贵的缺口。这支从围困中杀出的部队,在夜色中暂时栖身于偏僻山村。
然而,真正的艰苦行军才刚刚开始。酷热、饥饿、干渴,如影随形。连日急行军,战士们汗流浃背,口干舌燥,甚至有人倒地不起。
路边发现的零散队伍,都是此前未能过河的战友。重逢的喜悦,却也伴随着现实的残酷——敌人始终近在咫尺。闵学胜鼓舞士气:“我们不是残兵败将,只要蒋介石把天下的路竖不起来,我们就要走,就要打!”
他甚至别出心裁,将部队番号改为“四八师”,并带领部分干部穿上国民党军服大摇大摆地开路。这一招果然奏效,成功迷惑了地方反动武装和搜剿部队,一路无阻地穿行敌境。
与主力失联数日后,闵学胜部终于通过电台联络上了三五九旅,并收到了中原军区的最新指示:北上阻碍重重,命其西进陕南,与已到该地区的中原部队汇合,开展游击战争,创建根据地。
这个命令,无疑给这支孤军指明了方向。他们凭着缴获的简易地图,踏上前往豫陕边的征途,但路途的艰险远超想象。
暴雨突降,白河水猛涨。部队在老乡的帮助下,靠着绑带连接成的绳索,手拉手艰难涉水过河,随即又与河防守敌展开激战。
而在黑龙集,当他们以为能稍作喘息、筹措粮食时,却再次遭到敌军三面包围。闵学胜果断决定向北突围,冲入伏牛山脉。
追击战中,那位精明能干的电台台长,因疟疾缠身和极度疲劳,最终在战友的背上停止了呼吸。然而队伍并未因此沉沦。
闵学胜巧妙设伏,给紧追不舍的敌人以痛击,挫其锐气,这让几天来被动挨打的战士们痛快淋漓。在伏牛山中,尽管物资匮乏。
战士们只能以未熟的山桃野果、甚至是有毒的桐油籽充饥,导致多人病倒,连闵学胜也饱受腹泻困扰,但他依旧走在队伍中间,与战士们同甘共苦。
当有战士忍不住偷苞谷时,他严厉批评,却又将苞谷塞回战士手中,留下银元与字条,用实际行动诠释着铁一般的纪律与人民军队的本质。
行至西峡县黑烟镇,他们得知河南军区的部队已先一步西去,这无疑给疲惫的队伍注入了新的希望。然而,短暂的停留再次被偷袭打破,部队不得不继续钻入深山。
几天后,当他们抵达龙驹寨,闵学胜站在山顶,以三百多年前李自成在此重整旗鼓的故事鼓舞士气。他展望即将到来的新局面,战士们群情激昂,对未来充满信心。
最终,在庾家河大石门,闵学胜率领的这支两千五百余人的部队,与河南军区黄林司令员率领的部队成功会师。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完成了中原突围的艰巨任务。
恰逢李先念率军区机关也跳出合围圈转移至此,闵学胜未及休息,便奉命率部前往接应。当李先念看到一名身穿“国民党团长”军服的闵学胜时,一时竟未认出。
待认出后,李先念大笑不已,称其为“闵大圣”,既是调侃,更是对闵学胜此行九死一生、化险为夷的由衷赞叹。
李先念旋即下令,将闵学胜部和黄林部合编为鄂豫陕军区第四军分区,由闵学胜担任司令员。至此,这支浴火重生的部队,正式转入鄂豫陕地区的游击战争。
中原军区主力部队虽在突围中折损不小,但其牵制国民党军,创建新的游击根据地的战略意义,正如毛泽东主席所评价,是“无比毅力克服艰难困苦”,极大援助了老解放区作战。
它对今后的长期战争发挥了深远影响。李先念,这位卓越的指挥者,即使身在延安,也始终遥控指挥着中原军区在外线作战的各路部队,直至其部并入晋冀鲁豫野战军。
在后续解放战争中,他们继续为巩固大别山根据地、支援淮海战役后勤等,贡献着非凡的力量。他们的足迹,终将汇入那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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